她一边用粗糙的手不断擦拭云娘额头的汗水,一边大声呼喊:“夫人,再使把劲儿,孩子就快出来了!”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,却浑然不觉。
柳如烟在房门外来回踱步,双手不停地搓着,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无助。她时而凑近房门,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,时而又紧张地攥紧拳头,仿佛这样就能给陈思慧力量。
每当房内传来陈思慧痛苦的叫声,她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颤,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恐惧。
一旁的丫鬟翠儿吓得脸色煞白,双手紧紧捂住嘴巴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,只能在一旁不停地为王妃祈祷。
柳如烟在青衫坊工作十余载,虽说一直在吃避子药,但还是会有姐妹意外怀孕。
她见过女子生娃,血流满地,痛苦万分,若是孩子胎位不正,脚先出来,孩子就有可能被憋死;如果孩子头太大出不来,那产妇就有可能大出血而亡;若是难产,产妇脱力,很可能一尸两命啊!
柳如烟天生便是个极其怕疼之人,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更是充满了恐惧和抵触。
自从嫁入熙王府后,尽管王爷赵磊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、同床共枕,但她依旧每日坚持不懈地服用避子药,甚至连平日里所使用的熏香之中都特意掺入了些许麝香成分。
此时此刻,陈思慧正躺在屋内痛苦万分地分娩。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,仿佛能够穿透墙壁直击人心。
而站在屋外的柳如烟,仅仅只是听闻这阵阵凄厉的叫声,便已然感觉到浑身战栗,毛骨悚然。
她无法想象自己若是身处其中会是怎样一番光景,光凭想象就让她感到不寒而栗。
特别是下人们一盆盆地往外端血水和纱布,柳如烟只是瞥了一眼,就闭上眼睛不敢看了。
“头出来了,头出来了!王妃,再加把劲儿!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!”产婆手上动着,嘴上也没闲着,一直在给陈思慧加油。
“呜哇——呜哇——”
就在众人揪着心,产房内气氛紧张到极致时,一声响亮的啼哭骤然划破空气。
那哭声清脆又洪亮,带着初临世间的懵懂与倔强,似是在向这陌生的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。
“王妃,孩子平安出生,是个男孩儿。”产婆道了声喜,就让人把孩子抱走,给奶娘喂奶。
而就在这时,大黄突然冲进屋里,“汪汪——”一个飞扑,扑向抱孩子的女佣。
女佣下意识躲开,大黄则一个折返,再次扑向女佣。
大黄突如其来的暴动吓蒙了在场的所有人,除了陈思慧。
她在一开始,肚子刚开始痛的时候,就听到了大黄的叫声。
想起小小在心里说过的话,大黄可能是被控制了,所以她的手里一直攥着小小送的护身符,就算再痛,也不松手。
此时再次听到大黄的叫声,陈思慧连忙在心中默念三声“老天保佑”。
保鲜珠感应到密码正确,解开锁,珠内鲜血瞬间染红她的手掌,同时也点燃了红烛护身符。
陈思慧用尽全力,把温暖的护身符扔向自己的孩子,她却力竭晕了过去。
或许真的老天保佑吧,护身符恰好落入襁褓之中。
而此时,其他人都被大黄抓伤,女佣已经被大黄扑倒,她死死抱着婴儿不撒手,但是大黄却更加凶猛,咬断了她的手臂,眼看着下一秒,他狰狞的大嘴就要咬上婴儿的头。
“嗤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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